Andy Chen
Oct 28, 2022

野犬傳命:在澳洲原住民的智慧中尋找生態共存的出路

前言:從閱覽看回生活

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興趣使然,讓我接觸了許多跨越物種界線、超越人類所能想像,充滿不穩定與活力的自然[1]。不論是課程的導讀、作業,或是與原住民好友的訪談,甚至到種植植物實作中,都反覆地讓我重新認識並嘗試去擁抱多於人的世界,而《野犬傳命》亦在其中。藉由這些不同經驗的接觸與閱覽,讓我彷彿回到一個從未學習過、充滿可塑造性的學生,並從他們的智慧、行動與感觸中慢慢地學會了如何去經驗世界,以及我所應該背負起的責任為何。不過在談及這些教導,以及我從本書所感受到的種種智慧之前,我想先試著描繪我從這些教導中所看到的反面,也就是我在進入這幾間名為自然的教室前生活世界的樣貌。

台北,一個養育著我,卻又壓縮、折磨每個人生命的地方

作為一個從小生活在都市的純正都市人,我想這個世界是畫滿界線的。界線的第一層存在於都市的灰色的水泥,存在於高樓所阻擋的山與海,這條界線將人所厭惡的一切排除於外,以形成一個屬於人類的特殊空間。討人厭的空氣汙染、環境災害被隔絕於外,痛苦的人與生靈的聲音也被排除,讓人嘔吐反胃的屠宰廠也在此之外,並藉著少數連接於外的道路成為餐桌上的美食。為了不讓都市變得乏味,都市中也設計了許多「自然」,並以此劃分各種空間或非空間[2]的界線:整齊劃一的行道樹、充滿活力的公園,到為了街景或建築造景擺放的盆栽。在這裡或許最可以說文化凌駕了自然,人們想方設法地藉用自己雙手打造的工具,將都市的世界打造成自己喜歡的樣子。當然的,自然中討人厭的因素也不存在於這個理想世界中,病媒蚊被驅逐、有毒植物消失、垃圾也被藏匿起來,形成了都市中歲月靜好的片刻。接著談談那些跟文本有關,在都市中與人們一同生活的動物們吧。或許是都市人厭惡了往復的無聊日常,動物在都市中可以說是越來越被重視的,動物園是人們郊遊踏青的好去處,融入日常街景的各種鳥類,以及各種貓、狗、兔子等動物成為家中的成員之一。藉由他們動人的姿態、驕縱的片刻與粗糙的舔舐,他們主動與都市的人們建立起深厚的羈絆,可以是治癒人的精靈,也可以是不可或缺的家人。但遺憾的是這邊也有一條明確的界線,借用並改寫Rose的話來說,被(上帝/人)揀選的,受拯救;不被揀選的,非死即傷(p.45)[3]。家中的貓狗集所有寵愛於一身,而那些在外漂泊的卻被視為都市的危害,大部分都市人不去思考他們是否與自己有關,很多時候只想要一昧地將他們排除於視野之外[4]。界線在此時又隱約地浮現,不同物種看似越來越親密,卻又有一條線阻止了我們的彼此陪伴與共生。

這裡總是充滿自然活力,卻又是死氣沉沉,我是這麼認為的

在此我嘗試簡單描繪這個整齊劃一、充滿界線的空間,而描述這些不是只為了讓人感到無力,而是要試著思考我們所面對的問題與隔閡是什麼?而我們又能如何藉由來自獵人、詩人、原住民與澳洲野犬等的智慧來幫助我們?因此,下文中我一方面會試圖意向式地書寫本書《野犬傳命》的重要概念、改寫思考及Rose所呼籲的態度[5],並闡述其對民族誌與人類學工作的貢獻為何;另一方面亦會書寫Rose與營火晚會如何讓我們重新理解生命,以及如何跨越種種界線去擁抱愛、他者與不同的倫理。在此之外,我將在文末附上一段來自個人經驗的終曲作為一種體悟與感受的呈現,或許這個故事不是受Rose所啟發,但Rose的文字與老提姆的教導確實激發出了更多想法與感悟,也讓我有了寫出這段文字的想法與勇氣。最後,我期許本文不只是冷冰冰的報告,而能讓我在未來不論何時再次閱讀時,都可以找回書寫時的感觸並獲得啟發。

營火、改寫與連結性倫理

由於畜牧業的擴張,澳洲野犬被視為威脅牛犢的對象而不斷受到畜牧業者的攻擊,從使用1080農藥、築起圍籬到各種專門獵殺澳洲野犬的獵人,造成了澳洲野犬死亡或奔逃。更殘酷的是,這些獵人與業者們為了炫耀,習慣將澳洲野犬的屍體掛在門上、樹上與路標上(p.78;p.91–93)。從被吊掛著的澳洲野犬,作者Rose看到了由人類一手開始的滅絕行動,並直接面對隱含人性以及人與大地上生命之間倫理關係的重要問題(p.6)。藉由在澳洲地區與原住民共同生活並學習他們的生態哲學,Rose在她們的各種日常作息中漸漸明白教導Rose的原住民老師們與動物之間存在一種緊密的親緣關係,而現在所面臨危機的,便是如此跨物種親緣的生命(p.4)。因此,Rose將各種人們的故事湊在一起,哲學家舍斯妥夫與他尋求的瘋狂與野性,帶著對抽象的堅持的列維娜斯(以及眼巴巴望著他吠叫的狗狗巴比),還有一些詩人、小說家,以及常常冒出機智話語,並在說完後自己大笑的澳洲原住民老提姆。這些來自不同時空背景的智者們在Rose的書寫下來到了一個營火旁,彼此交叉著進行各種主題的談話,並激起不同的想法與見解(p.20)。

在這場營火晚會中,一個引人注目的焦點是哲學家們的互相交錯。列維納斯最先受到挑戰,他的文章〈一隻狗的名字〉提及了在被納粹抓到集中營時唯一對戰俘們開心致意的狗狗巴比,雖然列維納斯將這段故事寫的動人,但他卻並未注視著巴比,恪守著人與狗之間,抽象與生命真實間的界線(p.39–40)。這樣的說法迎來了如女性主義哲學家伊瑞葛來的挑戰,指出列維納斯的作品空洞並列出了他必須回答的問題。而Rose也承接於此,從巴比又叫又跳,舔舐人們的意向中,指出了第十一種問題:一種既相信一位上帝偷偷進行揀選、排除、殺戮,又有一隻狗帶著美好生命的熱情走入集中營中(p.53–54)。藉由這樣的疑問與相信,我們便可能學習到一種跨越物種的倫理關係,在真實世界認識到在我們身旁陪伴或參與的狗兒,此時的巴比或許仍舊在搖著尾巴,興奮的叫著吧。從列維納斯出發,Rose帶著話題談到了西方的主流哲學傳統,這樣的傳統藉由二元對立、劃分界線以維持固有與確定性,而忽略了真實世界充滿著變動與不確定。而這樣的哲學觀也開始受到挑戰,當「上帝已死」,存在主義開始發展時,人們不再有預先被決定的本質,但也陷入了被孤立的恐懼中。為了對抗這樣的恐懼,Rose將生態作為存在主義的前缀,在這樣的哲學觀中提出的是一種「生成的親緣關係」,沒有終極目的,有的只是錯綜複雜的各種羈絆,人在對抗確定性的道路上也得以不再孤獨(p.58–60)。

Deborah Rose, Wild Dog Dreaming

除了哲學以外,神學也是這場營火晚會的焦點聖經在各個主題間不斷出現,許多帶有宗教的意向也在討論中反覆提及。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或許是討論後對聖經故事的改寫。Rose並置了聖經中的〈約伯記〉與澳洲野犬的故事,前者是來自撒旦與上帝的打賭[6],於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上帝對名為約伯的男子所施行的各種折磨 — 既不讓他死,又讓他生不如死。後者則是永生不死的月亮與野犬的打賭,月亮的不斷挑釁讓野犬最終決定答應比賽,並最終奔向死亡。月亮雖然贏了打賭,卻也失去了與他者的連結,走向了孤獨的結局(p.99–101)。兩個故事都探討了生與死,也探討了連結與孤獨,但或許是為了讓可憐的約伯不再孤獨,〈約伯記〉的最後出現了一隻流浪狗小黑,在上帝最後高呼著他的大能時,約伯在小黑的陪伴下承認了上帝的偉大,但也在小黑的陪伴中明白了上帝的缺乏邂逅、承認與同情,約伯的淡然逐漸被拉遠,來自原住民的教導讓我們看到了彼此的陪伴。「回來吧,回來吧!」營火旁是這樣子唱著的。

從哲學、神學,一路到了原住民們,如同Rose的老師普卡拉說道要換白人聽聽他們的故事(p.5),來自原住民們的智慧話語不斷地在營火旁說著。藉由他們「族鄉(country)[7]」的概念,讓西方人們能在忽視動物死亡的反思外有了更具體的實踐空間,去試圖打造一個不忽視動物之死的族鄉。老提姆也分享了各種故事,有些是澳洲野犬如何創造人類,並大力地告訴人們狗就是神(p.148),有些則訴說著死亡是如何讓生命過渡到生命,學會了生與死之間的互相搭檔(p.163)。透過這些歌謠與故事,Rose最後將營火的晚會帶回了關係與連結,並提出一種名為連結性倫理的主張,意味著面對死亡與生命的迫近,也面對一個彼此連結,沒有界線分明的倫理道德的世界。在這裡不是要去規定界線並將之美化,形成好似的錯覺與逃避的藉口,而是要去承認連結,承認一切的模稜兩可,打發來自合理性與普遍性的質疑,並負起責任以展開行動[8]。連結性倫理是充滿開放、不確定性、偶然與脆弱的,我們必須學會與之共處,唯有藉由這樣的不確定性與連結性,世界的塑造才能夠創造出人類以外的更多可能(p.202–206)。

民族誌與人類學者的另一種工作

Deborah Rose

Rose的《野犬傳命》與一般定義中的民族誌有許多差異,既沒有對一個民族的導覽,也沒有花費心力說明其研究對象的文化觀,甚至閱讀後可能還不知道老提姆等澳洲原住民有關的背景知識。但我認為Rose仍透過這本書帶出了民族誌的新的可能,也提供了人類學者另一種工作的實踐方法。綜觀全書,Rose以一個營火的意向帶領我們穿梭於各種學者、文學家、詩人與原住民間,讓我們看到不同的故事彼此邂逅所產生的可能。與此同時,Rose並沒有將其研究對象當作一種對象來處理,而總是親切地將這些原住民智者稱呼為老師,並為他們的話語加上了哲學的引註,而這從一種將哲學一詞獨斷地連接到西方的視角來看可說是一種大逆不道的行為,但於我而言,這樣的並置是極為重要的。藉由將老提姆等人放到西方人眼中偉大哲學家的相同位置,一方面能夠讓讀者去認真對待他們的話語,學習他們,另一方面則藉由他們習以為常的日常生活,告訴苦惱的學者們如何與不確定性與連結性共處(p.158)。這樣對待對象的方式不僅能讓民族誌間研究者 — 被研究者間的關係得以重新被定位,也或許能讓人類學所強調的教導之一「從他者認識自己」得以被深刻地實踐。

除了以非民族誌體例為民族誌提供另一種可能外,Rose亦透過一種巧妙的手法去說明人類學者如何進行一種新的工作。日本人類學者吉田憲司(2017:6)引用Holbraad等人的論文集[9]指出人類學的工作並非是將屬於異文化的他者如何思考「這個世界」,化作人類學家所屬文化的慣用語以闡明,而是我們應該像他們如何以物質理解世界相同的方式來理解世界,並闡明該怎麼樣思考才是最好的。換言之,人類學者的新工作應當要讓我們能從他者的世界中學習,而非只是將對象作為遙遠的他者並為其進行翻譯。然而,許多的描寫看似客觀中立,卻反而讓對象的世界觀變成一種特定真實的反面,在無形中為科學的、歷史的否定。對此,我認為Rose透過一種相當技巧性地呈現,讓讀者們願意像澳洲原住民般地去思考世界。Rose不讓世界只有一種可能,而是在一個事實外去想像另一種可能,可以同時存在著殘酷的上帝一號,以及如狗一般的上帝二號。同時,澳洲野犬的故事既可以是他們從東南亞一路遷移到澳洲大陸,並與當地人們開始共同生活,也可以是一場澳洲野犬的傳命之旅,是從澳洲野犬成為人的故事。在這樣的並置與多種可能並存中,我不需要去特意區分何為事實何為虛假的想像,而能夠去保持一種開放性接受不同的可能,並理解到跨過山的死者與生死間的關係。我想Rose的做法對於人類學家如何實踐奇新工作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案例。

擁抱生命,背負責任

本書的另外一個重要性在於提供讀者們認識去生命與死亡等議題,並試著去擁抱它們方法。回到本文開頭那充滿界線的城市,若進一步聚焦於我身邊同處於城市中的居民,便會發現他們很多是痛苦的、不快樂的。我總好奇著為何身邊許多人充滿著能量與選擇的可能,卻又同時是受著傷的。亦或是在某些時刻,我也會抱怨起生命的無趣與過長的時間。這些受傷、痛苦與煩悶在Rose的筆與我的詮釋下有了一種可能:城市是充滿界線而又富含方向性的,他不斷地要求在其中的人們畫出自己的位置,並永無止盡的向前追逐;同時,人卻又是如Rose提到的存在主義般,是孤獨的面對著不確定性,即便將不確定性與可塑性視為好的特質,但當孤獨面對時卻又會顯得徬徨無措,同時面對著孤獨與界限的壓力,人在其中受到不斷的擠壓而受傷便是一個可想見的事實[10]

雖然如此,Rose的生態存在主義與連結性倫理卻提供了我們一種可能,讓我們去超越重重的界線,嘗試將愛投入到生命中,以達到某種治癒的可能。借用來自不同物種的視野、經驗,我們得以學習他們及與他們共處的方法。或許可以去發現都市中的廢墟,從那裏的植物們(即便不是松茸)學習如何在廢墟中生存;也或許可以打開五感,嘗試跨過文化/自然的交界而留下連結的感受,或許某些時刻便能感知到被城市封絕的聲音,聽見人類以外的種種情感與語言。藉此,或許便能有機會跨出文本、跨過知識的疆界,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地感受到那些被忽視的連結,也才能理解到狗狗溫暖的掌與舔舐中所帶有的意涵。

最後,在陪伴這些夥伴之外,我們也要背起責任,投入行動以共同形塑出一個彼此的世界。營火旁的Haraway(2016)便指出我們應當化為堆肥,化為腐質性(humusities)以取代人類的人性與人文學(humanities),以此「思考我們必須(think we must)」,不停止思考如何共存,並共同與在這脆弱卻又充滿力量的連結中打造出一個跨越物種的世界。

Donna Haraway,可惜這張旁邊沒有可愛狗狗

終曲:貓咪、阿公與肥屁股

ヒーロー(hero)是一隻可愛肥胖的灰色虎斑貓,在我國中時意外地被我的小叔收養,與小叔共同生活的阿公雖然不特別想要養動物,卻也還是開始了他們的同居生活。雖然ヒーロー一開始有些膽小,但作為一個調皮的男孩,他總在阿公家中沖來衝去,有時是跑來我們身邊討食物,有時是在神明桌前的沙發慵懶的坐著,彷彿向這些家中的守護者宣布誰是老大。更有一次他趁著我們不注意,在除夕夜吃飯前偷溜進餐廳把所有烏魚子舔過一遍,讓一整盤昂貴的食物成為他的口糧。或許是他的調皮搗蛋,也或許是本來就對貓咪帶有反感,印象中的阿公總是對ヒーロー厲言喝斥,而ヒーロー也總在被罵後驚嚇似地逃離開來。

去年五月,在一次例行返回阿公家吃飯時,ヒーロー突然跳上了阿公所坐的沙發,並一如往常地慵懶趴坐。正當我以為阿公又要喝斥他時,只見阿公突然舉起了手用力地拍起ヒーロー的屁股,ヒーロー雖然看似不情願地叫著,卻又待在原地繼續承受著這帶有份量的手掌。這樣的圖像與我的過往印象相去甚遠,讓我在心中留下了笑容與深刻的印象。一周後,阿公驟然過世的消息突然傳來,這幅光景也成為阿公生前在我心中的最後回憶。

親近他者的死亡首先迎來的是滿滿的悔恨與遺憾,我花了好一陣子後悔自己因為沒有起床而失去最後一次和阿公吃飯的機會,也遺憾著他的願望和與我的約定無法達成。隨著時間的經過,屍體被火化,這樣的懊悔與遺憾也漸漸地留在了某個時刻。

一年後的近日,為了將阿公的靈位放到牌位,我在一日早晨回到了一年沒去的阿公家。在法師作法的中途,ヒーロー邁著慵懶地步伐來到了神桌前,並再度擺出他那一如往常的姿態。看著他仍然肥胖的身軀與豐厚的屁股,阿公的最後身影也閃爍在回憶中。不再是後悔與遺憾,總覺得這是既有趣又可愛的最後身影,回憶那場景,我想或許是阿公的拍擊是對這個世界最有力的留戀,也是最有朝氣的向這調皮的男孩道別。而ヒーロー則是一邊抗議著,一邊回應這位嚴父的最後告別吧。

祝祂現在在一個充滿肥貓的世界中快樂生活。

參考資料

Haraway, Donna J.

2016Staying with the Trouble. Durham:Duke University Press

Rose, Deborah Bird

2019 《野犬傳命:在澳洲原住民的智慧中尋找生態共存的出路》。黃懿翎譯。台北:紅桌文化。

吉田憲司

2017 〈文明の転換点における人類学と博物館ー民博の開館40周年にあたって考える〉。《民博通信》,158:4–9[11]

[1] 在我上過的另一堂課程,由呂欣怡老師開設的「當代環境主義」中,老師將課程介紹的環境理論分為兩種,第一種是將環境視為需要公平分配、適當治理,且為受自然定律主宰的物質組成;第二種則是將環境視為與人相當的主體,並認為環境有超越自然定律的意向與主動性。在此我所談及、感受或接觸的環境觀大抵屬於後者

[2] 我認為社會的許多屬性都是透過自然的設計所劃分的,例如我在一次小的田野觀察時便發現到民生社區藉由密集的行道樹畫出一種明顯的界線,而這條界線不只是空間,也可以說是階級或生活的線

[3] 未標明引注之頁碼為閱讀書目《野犬傳命》

[4] 以我自身的經驗為例,由於曾經差點受到野狗攻擊,我因此在台大交流板發文詢問是否有可能透過變更人的行為模式來防止水源的狗嘗試攻擊人,但大多數留言都只是希望捕狗大隊或相關單位能直接將他們抓走,可以說諷刺地印證了上述事實,也某種層面印證了都市人的自私懶惰

[5] 在此我並不打算如期中作業般完整摘要本書,一方面是個人能力上的不足使我很難,另一方面我認為本書若是以強硬地將之切塊會有些失去我閱讀時的感受到的獨有韻味

[6] 打賭的內容為:上帝若不眷顧約伯,約伯便不再愛他

[7] 族鄉是一種空間單位,可大可小,是萬物生靈不息的家園(p.23)

[8] 我觀察到面對生態女性主義或連結性倫理所點出的問題時(例如屠宰場的大規模撲殺),許多男性時常洋洋得意地指出他們眼中的邏輯矛盾,或是以「不然怎麼辦」來回應問題。這些提問看似尖銳,但在這段文字下卻顯現出其懶惰、逃避與自大。也因此老提姆的「我不知道」的回應才會如此充滿魅力,既展現了調侃與嘲諷,也展現了勇於背起責任的行動性

[9] Henare, Amiria, Martin Holbraad and Sari Wastell 2007 Thinking Through Things: Theorising Artefacts Ethnographically. London: Routledge.

[10] 在此並未意圖涵括所有受傷者的軌跡,僅是就我個人的經驗、觀察與Rose的文本結合,去提出一個受傷的可能

[11] 本文的全文翻譯為另一門課的期末作業,若有需要可再提供翻譯全文

Andy Chen
Andy Chen

No responses yet